當代軍事高技術論文(2)
當代軍事高技術論文篇二
論當代資本主義新軍事變革
戰后興起的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高新技術群,在深刻影響經濟與社會的同時,也引發了一場全方位、最深刻的世界新軍事變革。世界新軍事變革,參與者大部分是資本主義國家,引領者主要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胡錦濤指出:“我們要加強對世界新軍事變革的研究,把握趨勢、揭示規律,采取措施、積極應對,不斷加強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提供可靠的安全保障。”[1]??
一、新軍事變革的動因與特點?
軍事變革是指由科技進步引起的武器裝備的改進,進而引起軍隊編成、作戰方式和軍事理論等發生根本性變化,最終導致整個軍事形態發生質變的特殊社會現象。人類有史以來,可圈可點的軍事變革發生過多次。目前正在進行的新軍事變革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二戰結束到80年代末為孕育階段,軍事技術的發展打下了變革的基礎,一些局部戰爭埋下了信息化變革的種子;90年代為觀念轉變和戰略更新階段,冷戰思維轉向冷戰后思維,包括對新安全環境的認知、對新安全威脅的判斷、對新安全需求的思考,主要國家競相調整更新軍事戰略、軍事理論、建軍方略、軍備方針;進入21世紀以來為體系調整階段,軍制體系調整涉及軍隊的編制體制、結構編成、建設重心,軍備體系調整力促高新技術研發應用加快走進武器裝備領域,實戰體系調整力圖實現與軍事理論研究對接。三個階段,展示出新軍事變革孕育、深化、細化和精化的軌跡。?
1.新軍事變革的動因?
任何一次軍事變革的產生和發展,都是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科技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新軍事變革也是如此,它的進程與戰后以來整個時代的發展變化密切相關。?
以科學技術為支撐的社會轉型。戰后以來,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技術的發展推動了社會技術形態的轉型,人類社會不斷由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轉變。以腦力勞動者、智能工具和數字化信息為要素的信息社會促進了軍事力量的大發展:武器裝備呈現信息化、智能化、一體化趨勢,打擊精度空前提高,殺傷威力大大增強;人員具備很高的信息素養,知識化水平大大提升;體制編制便于信息快速流動和利用,實現了網絡化;指揮體制縱向層次減少,更加靈便高效;作戰部隊高度合成,趨于小型化、輕型化和多樣化;戰場空間發展為陸、海、空、天、電五維一體,全縱深作戰、非線式作戰成為基本作戰方式;戰爭勝負取決于對信息的采集、傳輸、控制和使用,獲得信息優勢成為參戰各方的重要目標。在社會技術形態轉型中,走在前列的美國等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最早開始了新軍事變革,20世紀70年代基本實現了軍隊指揮自動化,越南戰爭后越來越重視精確制導武器的研制。指揮自動化系統與精確制導武器的發展,提供了新軍事變革的基本物質技術條件。正是在這種歷史背景下,蘇軍總參謀長奧加爾科夫元帥為代表的一批軍事家在70年代末最先洞察到新軍事變革的到來,認為信息技術在軍事領域的廣泛應用以及精確制導武器的出現,將導致軍事學說、作戰概念、軍事訓練、兵力結構、國防工業、武器研制等發生革命性變化,并將其稱為“軍事技術革命”。美軍領導人在80年代初提出,工業時代正由信息革命引發第三次工業浪潮,它必將引發社會各領域的根本性變革,從而給軍事領域帶來一場深刻的革命。1982年,美軍提出了“空地一體戰”理論,加快研制精確制導武器,調整軍隊體制編制。90年代初的海灣戰爭,把世界新軍事變革推入快車道。?
世界格局變化所產生的新的軍事需求。冷戰格局下,美國和蘇聯從各自的霸權利益和需要出發,集中本國最優秀的科學家,拼命發展尖端軍事技術,研制一代比一代先進的武器系統,軍備競賽不斷升級。處于劣勢的一方力求均勢,處于優勢的一方力保優勢,達到均勢之后雙方都要爭取新的優勢。當機械化武器裝備的技術潛力的發揮接近物理極限時,以電子信息技術為核心的一大批軍用高技術加速發展并不斷物化為武器裝備,偵察衛星、通信衛星、導航衛星、預警機、偵察機、C4I系統、電子戰裝備和隱身飛機等紛紛面世。這些新的武器裝備,奠定了新軍事變革的物質基礎。蘇東劇變之后,美國為了鞏固自己的世界霸主地位,把謀求對于蘇聯的相對軍事優勢戰略轉變為謀求對于其他國家的絕對軍事優勢戰略,新軍事變革快速發展并走在世界的前列。面對美國軍事優勢的不斷增強和軍事打擊別國的門檻的不斷降低,其他發達國家乃至發展中國家必然產生增強本國軍事力量的需求。新軍事變革,是伴隨世界政治格局變化而產生的新的軍事需求而發展起來的。?
相對穩定的和平大環境。軍事變革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也是一項風險性極高的創新活動,只有在相對穩定和平的環境中才能穩步推進。相對和平的大環境下的軍事改革,不僅不存在戰時風險,而且可以獲得物質和經費上的穩定保障,獲得全面改革所需要的充裕時間。美國軍事理論家菲茨西蒙茨認為,盡管軍事變革的事實可能在實戰中表現得最明顯,但歷史上最深刻的軍事變革都是發生在和平時期,只有原子彈可能是個例外。美國的新軍事變革之所以在后冷戰時期加速發展,一個重要原因是它自認為成為唯一超級大國,國際安全形勢比較有利于自己。?
高技術局部戰爭的實踐。對于新軍事變革來說,較長時期的和平環境是必要的,而一定的戰爭實踐也是有益的。直接產生經驗教訓的實戰是推動新軍事變革的強大引擎。20世紀70年代越南戰爭的失敗,促使美軍在作戰思想、武器裝備、軍事訓練和作戰編成等方面進行了改革和創新。圍繞戰爭而進行的軍事行動,既檢驗了以往改革的成效,又推動了以后改革的深入。特別是海灣戰爭初步展示了新軍事變革的成果,標志著核威懾條件下以電子戰、導彈戰、坦克戰、計算機戰為特征的高技術常規戰爭的到來。然而,海灣戰爭一結束,美軍就宣布“空地一體”作戰理論已經過時,旋即開始了新一輪新軍事變革。美軍不斷強化以精確制導武器為核心的非接觸、非線性、非對稱為特點的信息化作戰方式,研究開發以計算機系統為核心的信息化技術裝備。伊拉克戰爭是對美國新軍事變革的全面檢驗,是信息化特征最突出的高科技戰爭,所顯示的武器裝備智能化、軍隊編制體制精干化、指揮控制自動化、作戰空間多維化、作戰樣式體系化,震懾了整個世界。適度的戰爭實踐,不僅推動了美國的新軍事變革,而且提高了他國對新軍事變革的認識。?
國家經濟實力的支撐。經濟實力嚴重制約著軍事力量的發展。恩格斯指出:“暴力的勝利是以武器的生產為基礎的,而武器的生產又是以整個生產為基礎,因而是以‘經濟力量’,以‘經濟情況’,以暴力所擁有的物質資料為基礎的。”[2](P181)隨著高科技的運用,武器裝備的成本越來越高,更新的周期越來越短,保障支援的費用越來越大。二戰期間,一艘航母的價格為0.55億美元,到了80年代,一艘核動力航母約為40億美元。北約空襲南聯盟,第1天消耗了1億美元,進入第3周消耗了5億美元,平均每天消耗0.3億美元。有的學者在考察以往戰爭敵對雙方的經濟狀況后認為,經濟實力的對比在某種程度上預示了戰爭的結局。在人類走向信息時代的過程中,曠日持久的大規模全面戰爭之所以被有限的小規模局部戰爭代替,戰爭消耗的承受能力是重要原因。蘇聯最早提出新軍事變革,軍用技術群也曾領先于世界,然而新軍事變革的大旗卻很快被美國接了過去,根本原因在于兩國經濟實力相差懸殊。
2.新軍事變革的特點?
新軍事變革的“新”,是相對于歷史上多次發生的軍事變革而言的。較之以往的軍事變革,新軍事變革呈現幾個明顯的特征。?
主動性。首先,積極組建機構和制訂規劃。在這方面,態度最積極、措施最得力的首推美國。在取得共識的基礎上,美國從立法機構、政府機構到防務政策機構同心協力,使新軍事變革呈現出全方位、多層次、大縱深的態勢。通過制定《21世紀防務轉型法》等立法,通過提出《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和《政府工作與成效法》等規劃,使軍事轉型工作有法可依。國防部、聯合參謀部和各軍種先后設立了“軍事變革高級指導委員會”、“數字化辦公室”、“部隊轉型辦公室”和“高級行政委員會”等專門指導機構。在法國,1994年提出武裝力量發展規劃,重點發展技術含量高的常規武器和空間偵察系統。在日本,1995年通過了《新防衛計劃大綱》,主張對自衛隊進行根本性改革,強調重點加強信息化建設,提高對周邊海空區域的偵察、監視和控制能力。在英國,1995年成立地面指揮信息系統作戰需求辦公室,統一規劃戰場探測器材、通信設備和各種指揮信息系統的研究與發展,確保系統的標準化和通用性。其次,加大國家統籌力度。主要國家把新軍事變革定位為國家職責,納入整體規劃,加大投入力度。在美國,1996年以來在政府和國會的推動下,軍費投入持續攀升,8年累計24600億美元,其中40%以上直接用于新軍事變革。[3]?2009年,西方國家為擺脫金融危機絞盡腦汁,但國防預算照樣遞增,美國為6110億美元,德國為395億美元,法國為320.2億歐元,分別比上一財年增加了7%、6%、5?4%。[4]?各國普遍重視發揮各種國家資源的綜合效益,不斷提高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投入產出比。?
廣泛性。目前,主要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都已啟動新軍事變革。公開宣稱進行軍事變革的國家有40多個,更多的國家雖然沒有公開宣布,但也自覺不自覺地走上了新軍事變革之路。新軍事變革大大拓展了軍事活動空間,包括外層空間、信息空間和認知空間。外層空間是繼陸地、海洋、空中“三維空間”后的第四維空間,其物理形態雖然不同于其他戰爭空間,但同樣是軍事活動、信息流動、力量對抗的重要領域。信息空間也是軍事活動的新場所,它日益融合更多的通信網絡、數據庫和信息,與現代戰爭的聯系日趨緊密,客觀上要求新軍事變革高度重視這個領域。認知空間指作戰人員的意識、思想、心理等領域,既包括知覺、感知、理解、信仰、價值觀,也涉及軍事領導才能、部隊士氣與凝聚力、訓練水平與作戰經驗、態勢感知能力和公眾輿論等,是一種非物理戰爭空間。所有這些,賦予新軍事變革的廣泛性。?
整體性。新軍事變革,是諸兵種、多領域的全面推進,是軍事系統效能的整體提高。就涉及的領域來講,不僅包括國防預算、兵役制度、動員體制、軍事技術、武器裝備、部隊編制、指揮體制、軍事訓練、軍人素質、后勤保障和戰爭動員等物質方面,而且包括軍事理論、軍事思想、軍事觀念、軍事思維等精神方面。兩個方面的變革,相互促進、共同提高,構成了軍事變革的運動規律和發展機制。新軍事變革的追求,是整個作戰體系綜合效能的更優,是軍種之間相互借鑒、取長補短,是信息技術共用、信息資源共享、指揮控制互聯、信息網絡互通、武器裝備互用的三軍聯動與協調發展。信息化戰爭沒有明確的軍民之分,要求把軍地各種資源特別是信息資源作為一個整體進行籌劃、建設和使用。?
快速性。由于信息時代的到來,社會交往更加頻繁,信息傳遞更加快捷,一個國家新軍事變革的經驗很快被其他國家吸取,從而使新軍事變革在世界范圍內加速發展。有人預測,這次新軍事變革約需百年時間,大大短于以往歷次軍事變革的持續時間。金屬化軍事變革約持續了4千年,火藥化軍事變革約持續了9百年,機械化軍事變革約持續了3百年。新軍事變革加速發展,主要表現為階段日漸縮短甚至界線日趨模糊。?
深刻性。新軍事變革,既不同于一般性軍事改革,也不同于某個領域的軍事進步,而是把機械化軍事形態轉變為信息化軍事形態,堪稱軍事形態由舊質向新質的突變。軍事形態是比軍隊形態更寬泛的概念,主要包括國家安全戰略與軍事戰略、國防與軍隊、作戰與戰爭等,而國防與軍隊又涵蓋武器裝備、體制編制、教育訓練、后勤保障、后備力量、兵役制度、國防經濟、國防建設、國防教育、國防動員、軍事法規等。軍事形態的這些要素,都要通過新軍事變革實現信息時代的躍升,特別是要實現軍備體系的系統化,軍制體系的一體化,指揮體系的網絡化,戰爭體系的信息化,理論體系的時代化。?
不平衡性。美國的新軍事變革,起步早、投入大、進展快、效果好。美軍采取的主要措施有:倡導信息化軍事思維觀念,重用創新型軍事人才;滾動制定指導軍隊信息化建設的綱領性文件,力求新軍事變革協調推進;用“網絡中心戰”和“凝聚式聯合作戰”理論,牽動軍隊信息化建設;大量采用民用信息技術,同時加大軍事高技術基礎科研的經費投入;注重在作戰實驗室和高技術局部戰爭中,試驗、驗證與完善新式武器裝備和新戰法。英、法、德、日等發達國家追隨美國,主要舉措是建設數字化戰場和部隊,研制信息化武器裝備,發展信息戰能力和精確打擊能力。發展中國家,基礎差、起步晚,普遍重視自行研制或從國外購買信息化武器裝備。從構成要素來看,新軍事變革有快有慢。武器裝備變化最快,美國初步建成信息化武器裝備體系,其他發達國家的主戰裝備也基本實現信息化。軍事理論發展次之,泛化了國家安全的概念,提出了合作雙贏、信息威懾、信息保護等戰略,創立了信息化戰爭、非對稱戰爭、非接觸戰爭、信息戰、信息斗爭、網絡中心戰、導航戰、新聯合作戰、空間戰、精確戰等概念,闡述了信息主導、系統集成、虛擬實踐、以商促軍等思想。軍事人才培養再次之,多數國家重視創新型人才,培養力度不斷加大,但實質性改革尚未啟動。軍事組織體制改革最為遲滯,機械化軍隊的體制編制基本沒有觸動,但也提出了一些變革設想,組建了少量試驗部隊。新軍事變革的不平衡性是動態的,技術基礎較差的國家可以通過國際市場獲得所需技術,經濟實力較弱的國家可以選擇某一方面作為突破口,多數國家可以通過軍事理論和體制編制的創新來實現軍事能力的躍升。?
二、新軍事變革的內容與目標?
新軍事變革的實質是軍事技術、武器裝備、軍事理論、組織結構、軍事人才等方面的整體躍升,實現軍隊建設和戰爭形態的根本轉變。?
1.新軍事變革的主要內容?
軍事理論創新。海灣戰爭結束后,美國的理論研究空前活躍,國防部、各軍種和有關研究機構多次舉行以新軍事變革為主題的學術研討活動,在作戰指導方面提出了“非接觸作戰”、“非線式作戰”、“非對稱作戰”、“精確戰”、“威懾戰”、“空間戰”、“信息戰”、“全譜作戰方案”、“數字化戰場”、“網絡中心戰”等理論,在軍隊建設方面提出了“系統集成”、“扁平網絡化”、“小型化”、“多能化”、“全能型軍隊”、“建設信息化部隊”等理論。美軍在實踐中形成了“五步遞進”的創新模式:提出軍隊建設和作戰指導的理論構想→由各作戰實驗室進行實驗評估→拿到各訓練基地進行訓練檢驗→拉到戰場進行實戰檢驗→由各條令司令部加以條理化、法規化。通過五步做法,力求達到創新發展軍事理論的目的,從而更好地為推進新軍事變革服務。[5]?縱觀當今世界,凡是推進新軍事變革的軍隊,無不把軍事理論創新作為新軍事變革的核心內容。?
軍事技術創新。新軍事變革的實質是軍事技術革命,軍事技術革命的核心是信息技術以及與之相關的微電子、新材料、新能源、海洋、航天和生物技術等共用性、基礎性高技術。新技術特別是信息技術在軍事領域中的廣泛應用,是新軍事變革的邏輯起點,由此而來的武器裝備、組織編制和作戰理論等要素的變化構成了軍事變革的主要內容。1998年,美國國防部長佩里在年度國防報告中指出:“當新技術被用到各種軍事系統中,并與創新的作戰理論和組織編成相結合,使作戰特點和作戰方式發生根本性變化時,軍事變革就發生了。”[6](P3)各國新軍事變革的情況不大一樣,但通過技術創新來推進卻是共同的做法。目前,“唯技術論”甚至成為美軍的主導原則,它的軍事技術也處于世界絕對領先的水平。軍事技術變革帶動了各領域的變革,從美軍的編制、領導結構和組織架構等領域都能看出它的巨大影響。?
武器裝備體系建設。戰后以來,新科技革命的不斷深入,特別是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眾多高新技術在軍事領域的廣泛應用,使武器裝備現出信息化、隱形化、精確化和一體化的發展趨勢。第一,制導武器精確化。對空導彈、對艦導彈、對地導彈等武器系統,呈現出精度高、射程遠、隱形化、智能化等信息化特點。第二,作戰平臺信息化。陸上、海上、空中作戰平臺,通過綜合電子信息系統聯結,構成一體化作戰體系,呈現高度信息化、隱形化、輕型化、智能化、無人化的發展趨勢。第三,綜合電子信息系統建設一體化。綜合電子信息系統,一般由傳感系統、導航系統、指揮中心和通信系統組成,實現了一體化無縫鏈接,信息獲取、處理、使用能力和生存能力大幅提升。第四,信息戰武器系統多樣化。信息戰武器分軟殺傷和硬殺傷兩種,包括計算機病毒、預置陷阱、電磁脈沖等武器。第五,新概念武器實用化。這方面的新武器,如美國的激光武器、電磁脈沖武器、失能武器等,英國的鋼化塑料坦克及電磁炮。第六,新型核武器實戰化。聚變彈、反物質彈、粒子束武器、金屬氫武器、核位素武器等,以聚變原理為主,使用時不產生核污染,可視作“常規武器”的核武器,降低了核武器的使用門檻。以信息技術為核心的高技術武器系統,追求物質、能量與信息的有機融合,充分利用信息和信息手段,大幅提高物質和能量的效益,減少其他戰斗力要素的投入,從而使武器裝備的性質發生根本性變化。目前,美國初步建成了比較完備的信息化武器裝備體系,其他發達國家的部分武器裝備實現了信息化,而發展中國家依然是機械化半機械化的武器裝備。?
軍隊組織體制轉型。軍隊的組織結構,保證軍隊人員和武器裝備的有效結合,是軍隊形成整體作戰力量的關鍵。馬克思指出:“隨著新作戰工具即射擊火器的發明,軍隊的整個內部組織就必然改變了,各個人借以組成軍隊并能作為軍隊行動的那些關系就改變了,各個軍隊相互間的關系也發生了變化。”[7](P487) ?在機械化戰爭中,陸、海、空三軍是協同的關系。隨著信息化戰爭的到來,“空地一體戰”、“空地海天一體戰”成為體系對體系的戰爭,使“協同作戰”發展為“聯合作戰”。這個轉變,要求軍隊組織體制實現轉型。事實上,隨著武器裝備變革的發展,軍隊的組織結構也在經歷著相應的變革。提高質量、減少數量,調整編制體制、優化軍兵種結構,成為各國軍隊建設的普遍趨勢。全球兵力總額,1985年為2794.66 萬,1999 年為 2187.59 萬,減幅達22%。進入21世紀以來,一些國家更為重視軍隊內部結構優化,調整領導指揮體制和部隊編制,促使軍隊向著精干、合成、高效的方向發展,人員規模小型化,力量結構集成化,指揮體制扁平化,后勤保障社會化。?
人才生成機制改革。在武器裝備信息化和智能化程度與日俱增的形勢下,人的科學素養與知識水準進一步成為戰斗力的重要增長點和主導因素。各國尤其是發達國家都把培養高素質人才隊伍作為新軍事變革的重中之重,努力實現軍事人才培養與武器裝備發展的協調。美軍在《2020年聯合構想》中明確提出:未來的戰爭是信息化戰爭,僅有物質上的優勢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人的因素。日本的《新防衛計劃大綱》,德國的《聯邦國防軍未來建設計劃》,均強調人才培養的重要性,要求以人與武器系統為中心,積極采取各種措施,確保軍隊人才素質高于社會平均水平。各國軍隊比較普遍的做法是:把人才培訓的目標定為信息化,大力培養軍人的信息化素質能力、信息時代的軍事領導者、信息戰專家和信息技術人才;改革院校教育,增設信息戰和信息技術課程,增加信息戰攻防演練課目;探索多途徑培訓渠道,發揮訓練中心的作用,采用模擬訓練技術,依托國民教育體系,利用地方教育資源;在訓練思路上,堅持同步建設,同步發展,一體化展開;在成果運用上,堅持人才與裝備一體互動,克服以往那種裝備等人才、人才等裝備的現象;在人才管理上,多種措施吸引人才,優化人才成長機制,嚴格制度管理人才,探索有效用人模式。?
2.新軍事變革的根本目標?
新軍事變革的根本目的,是把工業時代的機械化軍事形態改造成信息時代的信息化軍事形態。而軍事形態的主體是軍隊形態,信息時代信息化軍事形態的主體是信息化軍隊。既然如此,建設信息化軍隊就是新軍事變革的基本內涵,建成信息化軍隊就是新軍事變革的根本目標。?
信息作為軍隊戰斗力的核心要素,要求把建設信息化軍隊確立為根本目標。物質、能量和信息歷來是軍事領域的三大要素。在信息化時代,物質與能量仍然是軍事行動的基礎,但信息的地位和作用大大增強,上升為軍隊戰斗力的核心要素。武器裝備不再是僅以物質和能量為基礎的單純的機械體,而是以物質、能量為基礎,以信息為核心,具有信息能力的智能體。武器裝備的信息化智能化,意味著信息已成為武器裝備乃至整個軍隊發揮作戰效能的關鍵,是最終贏得戰爭勝利的重要保證。擁有信息優勢的一方,可以有效地實施信息威懾、信息攻擊和信息防護等行動,從而實現信息壟斷、獲得軍事優勢。從物質和能量的角度看,海灣戰爭雙方的差距最小,伊拉克參戰兵力54萬人、坦克4280輛、裝甲戰車2800輛、火炮3200門,以美國為首的多國部隊共有兵力52.7萬人、坦克2200輛,裝甲戰車2800輛。[8](P171)后者由于掌握了信息優勢,充分發揮了物質和能量的效益,迅速取得戰爭勝利。而前者由于失去信息優勢,物質和能量難以轉化為現實戰斗力,處處被動挨打。隨著信息與信息系統價值的不斷提高,作戰部隊、武器裝備等對它的依賴性不斷增強,以至于發展到密不可分的地步。軍隊獲得信息優勢的信息能力(即信息的獲取、傳輸、處理、利用及對抗的能力),已成為一種影響巨大的新的作戰能力,是衡量一個國家軍事能力強弱的重要因素。?
建設信息化軍隊,要求按照信息化軍隊的構成要素全面推進軍隊的信息化建設。與機械化軍隊一樣,信息化軍隊也有五大要素:高度信息化的武器裝備是基礎,有效開發利用信息資源的知識型軍人是核心,高度一體化的綜合信息系統是關鍵,有利于信息快速流動和利用的體制編制是紐帶,適應信息化戰爭需要的新型軍事理論是靈魂。20世紀90年代,新軍事變革注重提升機械化軍隊的作戰能力,強化了機械化軍隊的結構。進入21世紀,新軍事變革對機械化軍隊發揮的是解構的作用。就是說,不是簡單地在機械化平臺上嵌入信息技術,而是通過信息化帶動、改造和重組機械化,以結構謀功能,以全新的理念重新設計信息化軍隊的建設目標。因此,推動軍隊全面轉型便成為新軍事變革的重要趨勢。在美國,2001年發表的《四年防務審查報告》提出把軍事轉型作為國防建設的首要任務,同年12月布什總統在講話中強調加速軍事轉型是美國的第一要務,2003年4月國防部頒發了《美國國防部轉型指南》;各軍種也制訂了加速推進軍隊轉型的戰略規劃和實施計劃,陸軍計劃在建設數字化部隊的基礎上到2030年建成高度信息化的“目標部隊”,海軍計劃到2025年實現“由海到陸”,空軍在2030年前后實現航天航空一體化,建成新型航天航空部隊。其他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步美國后塵,軍隊轉型工作也相繼全面展開。?
信息化軍隊建設的過程,也就是工業時代的機械化軍事形態向信息時代的信息化軍事形態轉變的過程,要求處理好信息化建設與機械化建設之間的關系。當前,各國軍隊的現代化建設都有信息化和機械化兩項內容,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兩項建設互為依托、相輔相成。一方面,機械化是信息化的基礎,另一方面,機械化是信息化的載體。這就要求軍隊的信息化建設必須處理好與機械化建設的關系。首先,以信息化帶動機械化。軍隊機械化建設的根本目的,是最大限度地發揮火力和機動力的作用。然而,在機械化時代,火力和機動力的作用逐漸被發揮到物理極限,戰爭對生命財產和自然環境造成了人類無法承受的嚴重破壞。解決這些問題,要求啟動軍隊信息化建設,以信息化帶動機械化。“帶動”的實質,是在已有火力和機動力的基礎上加強信息化建設,以信息為中心配置各種作戰資源,建設網絡化戰場,使作戰結構和作戰職能一體化,最終實現以信息精確制約火力和機動,使武器裝備的威力大增,使軍隊作戰能力發生質變。其次,以信息化主導機械化。“主導”的一個重要體現,是通過信息化建設給工業化時代的武器裝備裝上“神經”、“大腦”和“眼睛”,大大增強它的機動性,大大提高它的命中精度和火力效能,大大降低它的自身損毀率。如配有電子戰設備的轟炸機的生存率可達90%-95%,反之則不到25%;帶電子戰設備的戰斗機出動時的生存率為97%,反之則不到70%;不裝電子戰設備的水面艦艇被擊中的概率,為加裝電子戰設備水面艦艇的20倍。[9](P61)再次,以機械化促進信息化。沒有機械化的發展,就沒有信息化的到來;機械化水平高,信息化建設起點就高。信息化戰爭中,機械化因素盡管作用降低,但仍占有重要地位。信息化不能代替機械化,而只能提升機械化。加速機械化建設,大力提升機械化軍隊各構成要素特別是武器裝備的水平,更便于進行信息化嫁接。?
三、新軍事變革的本質與影響?
研究和認識當代資本主義新軍事變革,需要以馬克思主義科學方法論為指導,既看到優長又分析局限,既看到普遍意義又分析特殊條件,科學揭示系統內諸要素之間的內在聯系,用動態的眼光跟蹤它的發展。這里,著重分析當代資本主義新軍事變革的本質和影響。?
1.新軍事變革的本質?
新軍事變革的本質體現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新軍事變革是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轉型的背景下軍事發展的特征和趨向的集中體現。這種社會轉型,無論各個領域的情形如何紛繁復雜,無論各國的理論與實踐存在多少差異,都表現了信息化這個本質。另一方面,新軍事變革是由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發起和主導的,因而不能不帶有資本主義的屬性和烙印。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新軍事變革,既是科學技術特別是信息技術進步的結果,又是這些國家特別是美國謀取世界霸權的需要。前一方面的本質,鮮明體現于以上闡述的新軍事變革的主要內容和根本目標,這里不再贅述,下面僅就新軍事變革的后一方面本質略加分析。?
列寧主義闡明,若要正確理解戰爭和軍隊的真正實質,必須深刻研究社會的經濟結構和政治制度。他在《戰爭與革命》這篇演講中談到:“戰爭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任何戰爭都是同產生它的政治制度分不開的。某個國家,這個國家的某個階級在戰前長期推行的政治,這個階級在戰時必然地和不可避免地會繼續加以推行,只是變換了行動方式而已。”[10](P79)列寧認為,壟斷是帝國主義的根本經濟特征,這一特征在國際社會的表現,就是依靠軍隊、通過戰爭謀取世界霸權。這里,謀取世界霸權是目的,軍隊及其所從事的戰爭只是手段。?
對于當代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來說,新軍事變革同樣具有推行帝國主義政策、謀求世界霸權的目的。對當今美國對外政策的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屬性,大多數國家不持疑義,相當一部分美國人也給予認同。有的學者認為,布什政府追求絕對安全的單邊外交與先發制人的國家戰略,意欲以美國的標準規范世界,在嚴格意義上當屬帝國主義的思想范疇。若有必要區分于傳統帝國主義,把當今美國的對外政策稱為“新帝國主義”政策未嘗不可。?
就大力加強軍隊建設、熱衷于通過戰爭來謀取世界霸權這一點來說,美國的新軍事變革的本質與列寧論述的帝國主義沒有質的區別。冷戰期間,美國對外較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約有125次。20世紀80年代初以來,美國以執行聯合國決議、維持和平、實施人道主義援助、反對侵略以及保護美國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等為名義,先后對外出兵40多次,其中對他國進行強力軍事干預的就有10次。無論美國怎樣解釋這些戰爭的合理性正義性,都難以掩蓋美國霸權主義的本質。美國的霸權主義行徑,不僅表現于一系列戰爭,更多地表現在非戰爭時期的非軍事行動。如美國空軍在2006年秘密部署了反通信系統,目的是干擾敵對國家的衛星通信。它所研制的“軌道快車”由小衛星和太空自動化運輸機器人組成,可在太空掠奪敵對國家的衛星,也可根據提供的信息自動變軌,捕捉并摧毀敵對國家的衛星。2007年1月美國空軍發布的新的太空行動學說,核心是奪取空間控制權,既保證美國在太空的行動自由,又阻止任何敵視美國利益的國家進入太空。2009年1月奧巴馬總統執政以來,美國的對外政策發生了重大調整。國際輿論針對這種調整指出:“無論怎樣,美帝國不會走和平道路。遲早它又會開始布什式的戰爭,因為美國精英實際上是在軍事主義和智能帝國主義兩種策略選擇之間交替。無論美國選擇哪種策略,它都會繼續在世界各地發動戰爭以推行自己的經濟體系維護自己的利益。”[11]?另外,戰爭貿易還成為資本主義的斂財之道。?
2.新軍事變革的影響?
無論是對軍事領域本身,還是對國際戰略格局和安全環境,新軍事變革都有著重大而深刻的影響。?
沖擊了傳統的軍事安全觀念。計算機、網絡等信息技術的發展,使有形的實力威懾向與無形的實力威懾并存過渡,使軍事聯盟的方式、敵我劃分的標準、平時與戰時的確定,軍人與平民的區分趨于模糊,信息戰特別是戰略信息戰成為影響軍事安全的重要因素,新邊疆、高邊疆、信息邊疆成為新的主權概念和國家安全的重要屏障。吸納了隱身技術和精確制導技術、融合了航天技術和計算機技術的空中力量,使攻防轉換瞬間完成,開戰即是決戰,速度主宰勝負。世界進入空天網時代,空天力量一體,空天戰場一體,傳統意義上的空中作戰和防空作戰的樣式正在發生根本性變化,戰爭的空中化趨勢不可阻擋。槍林彈雨不再是戰爭的唯一特征,沒有暴力、沒有人員死傷、沒有物質破壞的軟對抗、軟角逐和軟殺傷,越來越成為普遍的戰爭形式。國家安全環境向海洋、太空等信息空間拓展,維護手段更加重視制信息權、制天權、制空權和制海權。隨著國家安全內涵的變化,國防的概念也發生了變化。國防觀趨向于大國防觀,成為一種平戰結合、軍民結合的綜合性戰略概念。?
推動了各國軍事戰略的調整。新軍事變革沖擊了傳統軍事理念,改變了傳統戰爭面貌,促使各國積極主動地調整軍事戰略和防務政策。進入20世紀90年代至2008年,懷有鞏固世界霸權地位圖謀的美國進行了四次軍事戰略調整:布什政府于1992年首先提出“地區防務”戰略,克林頓政府于1995年制定“靈活選擇和參與”戰略,1997年又提出“塑造、反應、準備”戰略,“9•11”事件后,小布什政府借反恐提出“先發制人”的新軍事戰略。“先發制人”戰略是美國推行單邊主義的新國家安全戰略的重要原則,強調在對美國的威脅形成氣候之前就采取主動行動消除這種威脅。面對世界新軍事變革大潮,英國國防部在20世紀90年代初推出《應變選擇方案》和《防務預測報告》,提出“應變選擇”軍事戰略,主張以集體防務為支柱,以戰略核力量為后盾,以常規力量建設為重點,加強質量建軍,調整組織結構,把英軍建設成少而精,機動靈活,訓練有素,裝備精良,適應性強,具有快速反應能力、應付各種危機能力、對付突發事件能力的強大軍隊;1998年7月又在《國防戰略評估報告》中提出“三軍聯合走出北大西洋”的軍事戰略,強調英軍要加強聯合作戰能力,不僅要在北大西洋充當重要角色,而且要跨出冷戰期間活動區域,走出北大西洋。隨著新軍事變革的發展,各國還會進行新的戰略調整,從而促進國際戰略格局的新的整合。?
強化了軍事手段在實現戰略意圖中的作用。新軍事變革催生了高技術作戰力量和多樣化作戰手段,使直接交戰空間縮小而相關空間擴大,增強了戰爭的可控性,為運用軍事手段達成 經濟 政治目的提供了低風險、高效能的可能選擇。戰爭的目的,不是造成盡量多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而是從政治上壓倒、摧垮和控制對方,往往一場高技術局部戰爭就可達到。新軍事變革的技術成果一旦與強權政治相結合,就為霸權國家實現戰略意圖提供了新的物質技術支撐,進一步刺激軍事干涉主義、軍事擴張主義與黷武主義傾向的 發展。霸權國家在運用政治強權、經濟霸權謀取和保持對世界主導權的同時,更加重視運用軍事力量,以武力相威脅,甚至發動高技術局部戰爭,爭奪與控制全球資源產地、戰略通道與地區。特別是在戰略力量對比日益懸殊的情況下,使用武力的限制越來越弱,戰爭的門檻越來越低,軍事手段的作用越來越大。?
增大了發展中國家戰略選擇的難度。發展中國家若政策得當,也可從世界新軍事變革中獲益,如通過吸收新軍事變革的成果推動本國國防科技事業的發展,借鑒發達國家軍事變革的 經驗使本國的軍事變革少走彎路。但是,新軍事變革對發展中國家也不全是機遇,使它們在戰略選擇上面臨兩難困境:如果不順應世界潮流,積極推進本國的軍事變革,與發達國家軍隊存在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國家安全就沒有保障;如果把主要力量用在軍事發展上,就會影響國家經濟建設,從根本上削弱國家的綜合競爭能力。發展中國家何去何從、怎樣決斷,是一個關系重大、非常復雜的戰略難題。?
增加了軍事沖突乃至戰爭的幾率。在新軍事變革的背景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特別是美國依仗其軍事優勢,對發展中國家飛揚跋扈,動輒使用武力,而發展中國家幾乎無還手之力。在這種情況下,恐怖主義成為一些對現實不滿的人的一種被迫而無奈的選擇。特別是新軍事變革所造成的武器裝備的信息化和智能化,為恐怖主義分子進行恐怖活動提供了方便??植乐髁x的泛濫,又使霸權國家炮制出“新帝國主義”、“失敗國家”和“先發制人”等軍事理論,為以反恐為名挑起局部戰爭制造借口,弱化了國際 組織和國際 社會對戰爭的拘束力。美國繞開聯合國打擊伊拉克、退出《限制反彈道導彈系統條約》、重開小型靈巧核彈實驗、進行太空軍事部署等行為,都反映了這一現實。在這種背景下,各國為了自保,不得不增加軍事開支,引進和研制新式武器系統,從而刺激了軍備競賽,惡化了國際和平 環境。?
認識新軍事變革的影響,還應看到那些微變甚至不變的因素,尤其是戰爭的本質和規律。第一,軍事變革改變的是遏制戰爭和打贏戰爭的手段,而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基本規律和戰爭的性質。戰爭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信息時代的戰爭仍然如此。新軍事變革雖然可以改變戰爭所使用的手段,但不會改變作為政治的繼續的戰爭實質,不會改變強勝弱敗的基本規律。第二,任何重大變革都是漸進式的,新軍事變革必然具有長期性和艱巨性。歷史上的軍事變革,從冷兵器到熱兵器經歷了上千年,從熱兵器到 機械化經歷了數百年,從機械化到信息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因為軍事變革所需要的時間和生產力水平密切相關。今天,雖然生產力水平高于以往任何一個時期,但新軍事變革仍需經歷一個較長過程,而發展中國家更是如此。第三,量變引起質變的事物發展規律同樣適用于新軍事變革。新軍事變革,既涉及要素的量的積累,也涉及要素的重新組合,是多方面發生深刻變化的過程,需要通過一系列改革才能完成。軍事改革是軍事變革的階段性或局部性的質變,是完成軍事變革的必由之路。第四,軍事變革是一個螺旋式的上升過程,前進中的曲折性和風險性難以避免。長期來看,事物發展呈現出從肯定到否定再到否定之否定的軌跡。對于新軍事變革來說,很多領域的改革都是前所未有的,某些方面的失誤和偏差難以避免。新軍事變革的風險性和挑戰性,要求人們樹立風險意識,既應敢于探索又應寬容失敗,要求完善先期論證、中期反饋、后期修正等機制,把風險降到最低。第五,信息時代的戰爭仍以人為中心,人仍是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因素。信息技術可以制造先進的衛星、預警機和無人飛機等傳感器,從而提供更多更真的戰場信息,但難以完全了解敵人的意圖和戰略,因而不是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因素。戰爭在任何時候都是受人控制的,需要人來處理千變萬化的戰場信息,并進行創造性思維、正確的判斷和決策,信息技術和設備等只是手段。以上所述的不變原則和規律,對新軍事變革具有普遍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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